译者 月上西楼
弗莱彻驱车带利奥波德回到总部,坐在办公室利奥波德心神不宁,反复搓着潮湿的掌心和膝盖裤布。莫妮卡在去医院抢救的途中断了气。侦探们来到转个圈又都离去,私下和他们的上司们低语。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头?” 督察问
“我没有杀她。”利奥波德再一次坚持,“ 是另有其人”
“谁? 怎样?”
利奥波德以手加额,“ 那颗子弹不是我的。 子弹分析可以证明!”
“可是你的手枪刚开过火, 弹膛里的子弹空了。”
“我没法解释, 我没开火 ,自从那天打靶训练后我一直把它放在一边。”
“她那么恨你。 头?” 弗莱彻问。“ 她至于要杀害自己陷害你吗?”
利奥波德点头 。“等待子弹分析结果,” 他说,“ 会还我清白!”
他们只好等待, 电话想起的时候已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督察长和子弹分析员对话 ,他听他咕哝几个字, 问了一两个问题, 然后挂掉电话越过桌子面对利奥波德 。
“子弹是你的枪发射的。” 他简单地说,“ 不可能有错, 我担心我们不得不控告你有杀人罪!”
他了解的常规审讯在星期六夜晚进行,从审讯室被押送出来就发现年轻的泰迪.穆尔在等他。“你应该去度你们的蜜月。”利奥波德告诉他。
“妮可要等我见到你才走,我尽力帮你。我对刑事案不甚熟悉,但是,或许我能为你保释。”
“已经被关照了,”利奥波德说。“陪审团将在下个星期审理。”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妮可和我都感到十分难过!”
“我也是。”他走开几步,然后转过身。“祝你们蜜月愉快。"
“我们整晚都呆在塔瓦斯旅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请告诉我。”
利奥波德点点头,却没放慢脚步。他可以理解他的罪过在年轻的穆尔眼里所产生的反应。当他走向他的小汽车时,一个认识的巡逻警瞥了他一眼赶紧转开视线。哦!在一个星期六的深夜,竟没有一个人能和他讨论一下妻子的谋杀案。甚至,就连弗莱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利奥波德决定不能这样面对着办公室单调的墙壁。此外,督察长也中止了他的手头工作。他无声地诅咒着,驱车回他的家---一个小小的公寓,一路在黑暗的路上疯狂飙车,后有巡逻警跟着。想不到堂堂大侦探居然被监视,真是上帝的黑色幽默!
他调电视频道看到十一点的新闻也报导此案,并配有去年办案时拍的一张他的黑白照片。他关掉电视拒绝听新闻评论,奔到外面,沿着拐角散步,看到卖星期天的早报,首页头条正和他所预料的一样:大侦探处于前妻谋杀案的监禁中。
在回家的途中,他走的很慢,一路尝试回忆起离婚前她的样子。但是他所能记起的就是那双疯狂的复仇的眼睛以及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的样子。
或许就是自己杀了她?或许枪在手里走火而自己没意识到?
“嗨,头。”
“我---弗莱彻!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有六杯啤酒。我想你可能想要和我谈谈。”
利奥波德没锁公寓门。“有什么要讨论的?”
“如果你说你没有杀她,头,我愿意听。"
弗莱彻跟随他进入小厨房,砰砰开了两罐啤酒,利奥波德接过一罐,就近坐到椅子上。他感到彻底的疲倦,这个黑色幽默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所能抵抗的极限。
“她陷害我,弗莱彻,”他郁郁地说,“她用我从没见过的手段陷害我。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但她做到了。”
“让我们一步步来分析,头。看。就我观察只有三种可能性:要么你杀了她,她自杀,要么被别人谋杀。我认为我们可以锁定最后一种。三个窗户都在外面反锁却没破损,房间里藏不住任何东西,只有入口处是通过手风琴似的隔板门。这些门是关着或锁着的,尽管他们可以从另一边打开,但是你完全可以看到或听到动静。此外,这些门的另一边还有一百五十个参加婚礼的客人。没有杀人犯能开了锁打开门然后再开枪,所以一切没有见证。”
利奥波德摇摇头。“但是,恰恰不可能的是她本来能够自杀。她手里没有东西甚至连一个钱包都没有。而杀她的枪在我的枪盒里,在我的皮带上挂着。”
弗莱彻喝光啤酒又伸手拿了一罐。“我没看到她死的那一刻。但是,头,她裙子上洞的大小,以及火药燃烧指向的另一个接触伤口,显示是不超过一或两英寸的射程,法医也同意这个看法。尽管血流冲走了大部分火药粉末但是伤口那儿仍有残留。”
“可她手里空无一物,"利奥波德重复道。“尽管我离她二十英尺距离,却没人拿枪站在她面前。”
弗莱彻注释啤酒问,“你还有多少时间?”
“如果陪审团指控我犯有一级谋杀罪,下个星期我将在监狱里。”
弗莱彻一挥手站起身。“我看没什么真正的事可以为你做了,头,晚安。”
弗莱彻一动不动坐着,弯腰驼背地趴在桌子上。生命中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一个真正的老人。
利奥波德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噩梦。在单人床上一翻身,看到昨晚扔在那儿的星期天的报纸,头条没变,噩梦是个事实。
他起床洗漱穿衣,习惯性地拿起枪套,才记起他的枪已被没收。坐在餐桌旁注视着空空的啤酒瓶,突然觉着未来就跟这空瓶一样,让他无所适从。
门铃响,是弗莱彻。他兴奋地嚷嚷着,穿过房门时差点摔倒。“我想我找到线索了,头!我拿到了莫妮卡被枪击时穿的那件裙子。"
弗莱彻揭开手中提的旅行包。"督察长若知道我把这东西给你带来他会拧断我的脖子。你瞧,这个洞!"
利奥波德仔细观察衣料上的花边,穿孔周围的血块。
“头,我反反复复比较,那个伤口是被一个38号子弹射穿的,我也推出几个动机。但是我没找到和裙子上吻合的洞。混蛋,这个洞甚至不是个圆形!”
"你想要说什么,弗莱彻?"突来的情况搅乱了他的思想,端着果汁的手抖起来,洒了满手汁液。
"她裙子上的洞比她胸膛上相对应的那个洞要大得多破的多。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杀她的那颗子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洞。绝不会!这就是说她可能不是我们认为的被谋杀。”
利奥波德抓起电话拨打塔瓦斯旅店的号码,过了一分钟他听到泰迪·穆尔睡意正浓的嗓音传过来。“泰迪,我是利奥波德。很抱歉打扰你。”
声音立刻变得机敏了。“没关系,探长。我告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有线索了。你和妮可一定清楚来参加婚礼的人。和她查查邀请单上有多少医生。”
泰迪.穆尔过了几分钟回来。“妮可说你是第二个问这个问题的人。”
“哦?第一个是谁?”
“莫妮卡。婚礼前夜她和费尔克斯先生一起来到。她随意地问在宴会上能否结识几位医生。'
“那么枪杀后是费尔克斯给她做的检查?还有其他人吗?”
“他是唯一的一位医生。他让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并且乘车和她一起去的医院。”
“谢谢你,泰迪。你给我了巨大的帮助。”
“我希望如此,探长。”
利奥波德挂断电话面对弗莱彻。“这就对了。她和那个混蛋费尔克斯一起策划的谋杀。你能给他发一个警报吗?”
“当然可以"弗莱彻拿起电话拨打警局集合厅的号码。发完号令挂断电话。“他们将去搜查他住的旅馆,然后给我报告。”
“给督察长也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掌握的情况。”
译文待续